台南. 海山館

先來貼海山館, 純粹跟報恩堂做個比較。 完全不一樣的經驗; 或者說, 不一樣的本能。

踏進海山館的第一眼, 我便驚呼了出來: "好美啊!"。 相對於在報恩館時認真研究企圖發現它的美好, 在海山館, 是很直接地, 純感官地接收它的美。 在報恩堂, 我努力地拍照, 意圖捕捉各種可能回來求教時可以幫助我了解它的美的局部細節(雖然仍是錯過了不少), 以治小學的精神努力要將它分解再分解, 錙銖必較地想要求微觀細解; 而在海山館, 在那美好的驚嘆後, 我卻一反常態地, 沒有狂殺記憶卡, 只靜靜地用眼睛享受歲月悠悠的美麗。 斑駁的牆, 褪色的門, 緊閉的窗, 搖搖欲墜的屋瓦, 傾圮的柱, 要一件件拆開來, 都只是時光走過後的老態, 但合起來, 卻能如此靜謐美好。

好吧, 也是因為它維修中沒有開放, 沒有求細節的空間。 但對於不能入內參觀, 我卻一點也不覺失望, 也不在乎, 像一見鐘情的戀人, 沉醉在外表的美便已足夠, 一時間是不會去在意對方肚裡有沒有墨水。

說不在意也不全然對。 一上網查資料, 發現我居然活生生錯過兩牆門之一的劍獅。 一張張劍獅的照片看得我冷汗直流, 不敢相信我的眼睛竟如此"大粒"。 再加上這一帶散布著殘存的劍獅, 我著實錯過一大搜尋收集的樂趣。 是的, 我是第一次知道劍獅這東西。 歲月悠悠, 這年頭的本土教學, 是否彌補了這個遺憾?

有劍獅的門外停了一堆機車, 嚴重地"破壞拍照美感"。 我光記得惱怒這些機車, 也沒細看, 一腳跨入, 便將現實的午陽炙熱拋在身後。 府城觀光上的歷史介紹寫得甚不平易近人, 所以我是毫無準備地就這樣冷不防走進時光的流裡。 讓我看一眼便愛上的這邊應該是側廂吧, 連圍起來不讓遊客進入的竹竿似乎都擺設得有韻味, 我倒不覺得它們"破壞美感"。 或許不夠開闔, 正門倒不讓我那麼驚豔。 規規矩矩的三合院, 顯得正派而拘謹。

在枝葉成傘的蓮霧樹下納涼, 看歲月悠悠的悄然靜默, 有著午後慵懶的澄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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